第九回 恋风流情友入家塾 起嫌疑顽童闹学堂-《西岭雪一回一回解红楼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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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如今他垂涎的这位柳湘莲,却是位正儿八经的公子哥儿,只因为会串戏,是位“票友”,就被他误会了,以为也是伶人的性情,可以供他调戏引诱的。遂许下作官发财种种彩头,恨不得立刻与其亲热。

    这可就捅了马蜂窝了,被柳湘莲引到郊外痛揍了一顿,狠狠地饱以老拳。

    而柳湘莲引诱他的话也很好玩,说的是:“等坐一坐,我先走,你随后出来,跟到我下处,咱们替另喝一夜酒。我那里还有两个绝好的孩子,从没出门。你可连一个跟的人也不用带,到了那里,伏侍的人都是现成的。”

    谓“两个绝好的孩子”,指的是娈童,也就是男妓,而且是“从没出门”的雏妓。柳湘莲可谓投其所好,难怪薛蟠会上当了。

    关于娈童,书中还有一段更加浓重详细的描写。第七十五回《开夜宴异兆发悲音赏中秋新词得佳谶》,贾珍在府中开局聚赌,尤氏躲在窗外偷看。第一眼就看见“其中有两个十六七岁娈童以备奉酒的,都打扮的粉妆玉琢。”——这是明写“娈童”登场了。

    一时薛蟠赢了邢大舅,便搂着一个娈童吃酒,又命将酒去敬邢傻舅。傻舅因为输了钱,借酒骂两个娈童出气,说他们只赶着赢家不理输家,因骂道:“你们这起兔子,就是这样专洑上水。天天在一处,谁的恩你们不沾,只不过我这一会子输了几两银子,你们就三六九等了。难道从此以后再没有求着我们的事了!”

    ——“兔子”,是对“娈童”的蔑称。众人见他酒醉,都插科打诨,让娈童来敬酒赔罪。

    “两个娈童都是演就的局套,忙都跪下奉酒,说:‘我们这行人,师父教的不论远近厚薄,只看一时有钱有势就亲敬,便是活佛神仙,一时没了钱势了,也不许去理他。况且我们又年轻,又居这个行次,求舅太爷体恕些我们就过去了。’说着,便举着酒俯膝跪下。邢大舅心内虽软了,只还故作怒意不理。众人又劝道:‘这孩子是实情话。老舅是久惯怜香惜玉的,如何今日反这样起来?若不吃这酒,他两个怎样起来。’邢大舅已撑不住了,便说道:‘若不是众位说,我再不理。’说着,方接过来一气喝干了。”

    “怜香惜玉”都用上了,可见这些人不觉堕毁,还挺自为风雅的。娈童自称“居这个行次”,显然是职业的。贾府里设赌局,要特地找娈童来陪酒,这规矩也就跟冯紫英宴请薛蟠宝玉等,请了妓女芸儿来弹曲一样,都是职业化的行为。

    而尤氏只笑看啐骂却不以为意,更可以看出宠幸男童的行为在达官贵人间有多么平常了。

    但是从香菱到夏金桂再到宝蟾的故事,都告诉我们薛蟠并不是同性恋,这是怎么回事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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