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三十六 鲛鲨魔绳捆三哥-《柳三哥传奇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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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柳三哥与南不倒杂在众保镖与水手之中,离开了春风号轮,跳上码头,沿着江堤,向东奔跑。
南不倒掂着个大肚子,轻功大减,柳三哥不时停下,趁着没人的时候,拉着她的手,将真力传送到她身上,带着她飞奔,等一遇到人,赶忙撒手,免得让人瞧见生疑,如今,南不倒已易容成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胖子,两个男人牵手而奔,谁见了,都会觉得怪异。
据南不倒说,她的临盆期,就在这四五天,真得格外当心啊,看着南不倒气喘吁吁的模样,柳三哥心头大痛,不行,这样跑,绝对不行。
江风猎猎,涛声阵阵,天色微明,柳三哥见江边柳树下泊着一只小船,心中大喜,指指小船,道:“不倒,我们上船。”
“那是只小划子呀。”
“有小划子就不错了,凑合凑合吧。”
南不倒道:“行,去哪儿?”
“镇江。”
天将破晓,柳三哥明白,今儿,已是十号凌晨了,两天过去了,离毒姥姥给的三天期限,只剩一天了,我务必在十一号凌晨,赶到镇江野外的白狐岭坟场。
关于“三天好”**的事,柳三哥在南不倒面前只字未提,怕说了,南不倒担忧,几次想告诉南不倒,又忍住了。
南不倒当然能研制出“三天好”的解药,估计时间来不及了,南不倒用了七天时间,方研制出了竹叶青的“三步倒”解药,毒姥姥的解药,怎么着,也得有个十天半拉月吧。何况,不倒在这五天中,就要生宝宝了,不能在这个关口给她添堵,这事,不能告诉她。
如今,柳三哥在想,到了镇江,该怎么把她安置好了,撒个谎,走人。
南不倒问:“去镇江干嘛?”
柳三哥道:“办事。”
“要没事,顺流而下多好,离南京越远越好,就你事儿多。”
“没办法,朋友多,事儿也多。”
柳三哥见四周无人,抱起南不倒,跃下江堤,轻轻落在小船上,将不倒放在船中间坐下,解开缆绳,抄起船桨,在柳树上一点,小船如箭似的射向江心。
南不倒问:“老龙头死了,都说是你杀的,怎么回事呀?”
柳三哥道将七号下午,老龙头死时的情况说了一遍,末了,道:“你说,我冤不冤?”
南不倒并不作答,沉思良久,恍然道:“老龙头的病来得蹊跷,死得更古怪,看来,他是服了**,听说,江湖上有一味春药,效果特好,用了后,飘飘欲仙,极易成瘾,也极难戒断,表面上,无甚大碍,用久了,能把人的骨头都淘空了,叫‘骨淘空’,老龙头该不会用了这味春药吧。”
柳三哥道:“看来,有人给老龙头服了‘骨淘空’,这个人会是谁呢?会不会是无良郎中?”
南不倒道:“不会,老龙头可是水道帮主,谁会胆子那么大,敢给老龙头下这么一味猛药?要是水道追查起来,全家老小的性命就全没了。况且,这味药,只是听说,谁也没见过,一般的郎中,配不出这味药来,能配出这味春药的人,天下不会超过七人。”
柳三哥笑道:“其中之一是你。”
南不倒道:“当然。不过,小女子不屑也不能,去配制这么一味,缺德损寿的**。”
“是他的宠妾葛娇娇?”
“老龙头死了,对她没有好处呀。”
“那会是谁呢?”
“是盼着老龙头死的那个人,而你,却替杀手背了个黑锅。”
柳三哥一边划着桨,一边道:“我要找到那个杀手。”
南不倒道:“那是以后的事喽,如今,咱们逃命要紧。咦,你船划得还可以嘛。”
“一般吧。”
“会游泳吗?”
“马马虎虎,当然,不能跟水道好手比。”
天蒙蒙亮,江上起雾了,小船顺流而下。
柳三哥道:“尤其不能跟小龙头比,听说,小龙头的水下功夫,特别了得,自幼受异人传授。”
“谁?”
“东海牢举骑大鲸。”
“啊?骑大鲸!”
柳三哥道:“因他常年骑着大鲸在东海出没,时不时,也在长江口与钱塘江出没,江湖上的人,就叫他‘骑大鲸’了,至于他的真实姓名,无人知晓。”
南不倒问:“那‘牢举’是啥意思呢?”
柳三哥道:“‘牢举’是吴越间的方言,意思是:江湖道行老,为人处世,精于算计,每举事,必能牢牢把控,圆滑老到,不会吃亏,也不肯吃亏的意思。”
南不倒道:“啊,骑大鲸是这样一个人呀。”
柳三哥道:“我也是听老龙头说的,世上见过‘东海牢举骑大鲸’的人极少,其人甚怪,不仅精于算计,不肯吃亏,还爱跟人唱反调,好像年轻时受过什么刺激,性格孤僻,独往独来,不过,水上功夫,无人能敌,江湖传言,骑大鲸能在水下呆半个时辰。”
南不倒道:“啊,半个时辰!怪不得小龙头能在水下呆一刻钟了,原来,是受了东海牢举的**啊。其实,我的水下功夫也不错,不过,没法跟小龙头比,哎,说真的,咱们不该上船啊,要是碰上小龙头,就糟了。在岸上,碰上谁,有你在,就不怕。”
柳三哥道:“我怕你奔走不便,动了胎气啊。好了,别自己吓唬自己了,如今,小龙头正在四处抓瞎,找咱们呢,嘻嘻。”
其实,小龙头一点儿都没抓瞎,正带着水手,划了两只小划子,在他俩身后远远跟着呢。
当南极翁走后,龙长江与小龙头带着众人返回船舱,小龙头一眼瞥见,船舱的后舷窗开了一半,一股江风穿窗而入,扑面而来,他的心,不由“格登”了一下,这后舷窗原先是关得好好的呀,谁开了舷窗?不好,事有蹊跷!
接着,跟龙长江走下舷梯,便见底舱里,倒着两个女看守,枷锁委弃在一旁,南不倒不见了。
小龙头冰雪聪明,瞬间,什么都明白了,刚才,南极翁突然说了些文不对题的话:“听见了,听见了,我耳朵又没聋,知道了,知道了,你早点儿说,好不好,这么一说,我心里就亮堂了,……”
当时听起来,有点儿唐突古怪,如今连起来一想,就通了。
这分明是柳三哥用腹语与南极翁在交谈呢,柳三哥告诉南极翁:我已救出了南不倒,太爷,别闹了,快走吧。
南极翁不会腹语会话,只得借着回答徒弟南海仙女的由头,在抱怨柳三哥呀。
他不吭一声,赶紧转身,上了船,跃上船舱,四处张望,这时,码头上、客船上灯火通明,到处是纵跃奔跑的保镖与水手,有些,要赶回客船,张罗张罗,天一破晓,还要招揽旅客,启碇远航呢;有些,要回到码头上的酒馆、赌场,**去接着玩乐,这刀头舔血的活计,说不定哪天就挂了,老子趁着有口气,就得痛痛快快地活着,不能亏待了自己。
小龙头估计,刚才,柳三哥与南不倒扮成了保镖或水手,就在自己身旁,如今,他要找的两个人,不管是什么穿着打扮,只要这两个人,一个矮胖,一个颀长,并且,形迹亲密,那么,就肯定是柳三哥与南不倒所扮。
本来,南不倒也是一个身材窈窕的淑女,如今怀孕了,就显得胖了。
小龙头站在船舱顶上,四处张望。果然,他见有这么两个体形的人,穿过码头,沿着长江大堤,向东奔跑,颀长者,身法轻健,矮胖者,步履拖沓,腆着个大肚,显得吃力,颀长者时不时用手去掺扶矮胖者。小龙头断定,他俩十有**是柳三哥与南不倒。
他一声不吭跳下船舱,跃上码头,见码头上有几个保镖在闲逛,便一挥手,道:“弟兄们,跟我来。”
保镖们见是小少爷招呼,自然紧跟在其身后,小龙头道:“脚步轻一点,不得作声,违者斩。”
保镖低声道:“是,少爷。”
这时,柳三哥与南不倒已跑远了,小龙头等人远远尾随着,其实,跟着柳三哥与南不倒,只能跟,除此之外,还真拿他俩没办法。
若是被他俩发觉了,没你好果子吃。
不过,直觉告诉他,柳三哥与南不倒不会伤害他。
要是他俩要伤害自己,刚才,扮成保镖,混在我方队伍里的当儿,动起手来,真是太方便啦,况且,还有南极翁与他的两个徒儿相助呢,不要说自己跑不了,父亲、军师、浪里鲨和弟兄们,谁也别想活着离开春风号客轮。
最多,那个武功高强的阿哈法师能逃得一命。
柳三哥为什么不动手呢?
难道爷爷不是柳三哥杀的?
这起凶杀案,变起仓突,处处透着蹊跷。
不管怎样,这件事,总要当着柳三哥的面,问问清楚。
在陆地上,他拿柳三哥真没办法,在水里,就不一样了,他只求柳三哥快去坐船,只要柳三哥上了船,只要船划到江心,那就是三个指头捏田螺,柳三哥与南不倒,一个也别想跑。
不过,抓住了他俩,却不能将他们交到父亲手里,父亲对柳三哥本就有成见,而且,天生是个一条道走到黑的性子,交到父亲手里,柳三哥就没命了。
抓住他怎么办呢?第一,要问清事情原委。第二,如果另有杀手的话,就着落在柳三哥身上,让他去找到凶手。
哇,柳三哥与南不倒还真的上船了,太好了,三哥,你别跑,我不会杀你,只是,爷爷死的太蹊跷了,这个闷葫芦,我一定要亲自解开。
柳三哥南不倒上了船,向江心划去,小龙头也在附近找了两艘船,悄悄划动,远远跟着。
晨光熹微,江上起雾了,不一会儿,雾越来越浓,一丈开外,景物莫辨,小龙头大喜,想不到,捉住柳三哥与南不倒,竟会变得如此容易。
人生多变,无人能测。有时,想要的,怎么要也要不到,有时,绝望了,希望却会突然出现在你面前。
小龙头的两艘船,各坐了三个人,起初,他怕柳三哥察觉,只是远远地在后面跟着,如今,起雾了,便压低嗓门道:“弟兄们,划快一点,靠近前面的小划子,准备动手。”
弟兄们沉声道:“是。”
水道弟兄多是些血性汉子,全是好样的,如今,水道大了,两条船上的五个弟兄,只有两个有些面熟,其余三个面生,大概是新来的吧。
他道:“一会儿,我下水去把前面的船翻了,如高个儿男子未落水,你们别靠近,等他下水了,上前接应。”
弟兄们点头道:“是,少爷。”
小龙头道:“抓活的,不得伤害他俩。”
“遵命。”
小龙头解下腰间的单刀,脱掉上衣、长裤、鞋袜,只着一条牛头短裤,光着膀子,一身雪白的腱子肌肉,咕咚一声,钻入江中,江面上不起浪花,只冒出一圈涟漪,动静极小。
动静虽小,柳三哥也已惊觉,道:“不倒,刚才你听到声响了吗?”
南不倒问:“啥声响?”
“咕咚一声,好像有人下水。”
南不倒格格笑道:“真所谓‘长江之上,鱼虾皆兵’呀,想不到千变万化柳三哥,也只有这么点儿胆量啊,传出去,被人笑死,老公,是鱼在跳,不是人下水,你不是说,小龙头正在码头上抓瞎嘛,放心吧,小龙头再精明,也算不到咱们已顺流而下啦,他绝对不会想到,向来稳重的柳三哥,会走这么一着险棋。”
“险棋?”
“对呀,不走岸路走水路,险得很哪。”
南不倒心大,遇事总往好处想。
柳三哥双眼在江面上搜索,无奈雾茫茫一片,啥也看不着,这时船帮旁,扑嗵一声,跳出一条鲤鱼来,南不倒一伸手,抓住了,笑道:“三哥,看,我抓住小龙头啦。”
鲤鱼真肥,歙动着嘴,摆弄着须,漆黑的背,雪白的肚子,甩着金黄色的尾鳍,在南不倒手中挣扎,溅得她一身的水。
柳三哥笑道:“看来我是有些神经过敏了,……”
南不倒看看鲤鱼,道:“小龙头呀小龙头,你不该这么调皮呀,前天给我灌了**药,今天,又来吓唬我三哥,得,不知者不罪,不跟你计较啦,放你一条生路吧。”
她把鱼放入江中,手一松,鲤鱼尾儿一摆,水皮上泼喇喇溅起一溜水花,头一沉,钻入江中,逃得无影无踪。
柳三哥正看得出神,突然,船儿像触了礁似的从水面上掀了起来,南不倒大着个肚子,本就行动迟缓,一个不当心,扑嗵一声,落入江中。
柳三哥反应灵敏,出乎本能,手掌在船帮上一拍,人便腾空而起,手中还抓着一把桨呢,见脚下的船儿抛在空中,一个骨碌,倒扣着落在水中,咣当噼叭,溅起大片水花,船底在江面上载沉载浮。
柳三哥提一口真气,在空中斜斜一飘,方始落在倒扣的船上,知道着了道儿,莫非真是小龙头在使坏?他明白,只要自己不落水,站在船板上,小龙头就奈何不了我,别说小龙头,就是东海牢举骑大鲸,也拿我没招。
如今,柳三哥最担忧的是南不倒,他声嘶力竭地喊:“不倒,不倒,你在哪儿?”
南不倒从水中钻了出来,一抹脸上的江水,把脸上粘着的胡须都抹了下来,露出她的本来面目,依旧姣好嫵媚,笑道:“看你急的,没事,没事,我水性好,这船咋搞的,触礁啦?”
这哪儿是触礁啊,触礁的船,必定破碎支解,这船却毫发未损,是水中有人将小船掀翻了。
柳三哥知道危险已经迫近,闲话少说,救人要紧,把桨伸给南不倒,道:“快,抓住桨,上来。”
南不倒刚要伸手去抓桨,咕咚一声,身子沉入江中,还咕噜咕噜呛了两口水,头发在江面上一冒,便没了踪影。
柳三哥惊出一身冷汗,怎么办?
江水滔滔,不见人影,就像根本没发生过南不倒沉江的事一样。
水下的人可能就是小龙头,南不倒是南海派传人,水性当然不俗,要是一般的保镖、水手,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。
怎么办?下不下去?
不下去,可自保无虞,下去,就我这水性,十有**,会命丧江中。
老龙头最宠爱小龙头,把他视为掌上明珠,如今小龙头以为是我害死了他爷爷,必定恨之入骨,此时我下水,无异于自寻死路。
什么也别想了,不管是死是活,也得下去拼一把。
能救上不倒,即便自己挂了,也值;万一两人都挂了,那是命该如此,虽非同日生,但求同日死,夫妻携手,共赴黄泉,路上也就不寂寞了。
柳三哥扔下船桨,正要下水,咕咚一声,却见南不倒又从水里窜了出来,一抹脸上的江水,踩着水花,道:“果然有水鬼,不过,水鬼不是我对手,扯着我的脚脖子,往水下拖,我俯身使了一招‘浪里斩’,切在他手腕上,那水鬼立马撒了手,我一摆双腿,追了上去,近身了,看清来人正是小龙头,我俩在水下拆了几招,我用水下分筋错骨手,将他打跑啦。看来,小龙头的水下功夫也不过尔尔。”
“啊……”柳三哥总算松了一口气,他不信,小龙头会这么容易被打跑了。为保险计,柳三哥催促道:“快,快快,不倒,上船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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