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3章 跋扈-《倾砚》
第(2/3)页
景砚又道:“陛下不在国中,诸卿更该打叠起精神来,比平素陛下在时更加倍尽心于国事才对,岂能有分毫懈怠懒散,甚至退缩、拆自家台的行为?”
太后这话头,俨然指向告老的段相,其门生故旧皆不禁脸红。
“哀家也乐意在宫中安享岁月,可,小到一家一户,大至一国,总要有一人做主。试问众卿,哀家不坐在这里,谁坐在这里?”
景砚说着,又肃然道:“或者,哪位自认为有资格坐在这里,不妨提出来!”
群臣错愕的同时,皆道:“臣等惶恐!”
开玩笑!谁敢坐那张椅子?想谋朝篡位啊?
裴重辉仰视着景砚侃侃而谈的模样,不禁感慨万千,内心里原本的坚持中更生出了动摇来。
一场风波就这样消弭了。
散了朝,景砚有些激动,还有些感伤。
她激动于自己可以帮助无忧处置朝政,安稳天下,免除了她的后顾之忧;感伤于只在朝堂上一个时辰,她便觉得疲惫了。
景砚坐在书案后,案上是一摞摞的奏折,奏折旁是宇文睿用惯的御批朱笔。重阳宫中,处处都存留着宇文睿的气息——
年轻的,充满活力的气息,就像此刻外面天空中越升越高的太阳,耀眼得令人无法直视。
她的无忧才十八岁,活泼泼的,还有那么长的人生路要走;而她,已经要踏入而立之年。这样的年纪,放在民间,怕是都快要做祖母了吧?
景砚无法不联想起早起秉笔为她梳妆时,挂在梳篦上的那根刺眼的白发。她竟有了白发了?
景砚黯然。
她与她,相差的,又何止是十年的光阴?
由不得她过多感伤,申全秉说英国公求见太后。
景砚暗叹。她知道,父亲迟早是要来的,有些事,也该和他说清楚了。
英国公入内,见景砚一副淡然平静的模样,心中更觉焦急,也顾不得国礼了,急道:“砚儿,你这般做,实在不妥!”
景砚起身,轻笑道:“父亲请坐。”
又转头吩咐申全,“取前儿的贡茶,好生为国公泡来。”
申全答应一声,去了。
英国公纵然坐下,又有好茶喝,心里也不觉安生。
景砚好整以暇道:“前日刚送来的贡茶,只送去了些给母后尝鲜,女儿还没舍得喝。恰好父亲来了,也让女儿公器私用拿来孝敬父亲一回。”
她说着,露齿一笑。
英国公听罢,脸色更难看。
景砚不急不躁道:“父亲是嫌今日早朝上,女儿所做所为不妥当吗?”
英国公瞪她一眼,显然是在说:明知故问。
“父亲内心里,是认为女儿以后宫身份干政不妥,还是因为女儿姓景而如此作为不妥?”
“你……”英国公语结。
恰在此时,申全端上茶来。景砚亲自擎过,奉给英国公。
“恐怕父亲此刻心中所想的,是后者吧?”景砚直言道,“景家几代簪缨,父亲亦为官几十年,至今安安稳稳,皆因行事低调不张狂。家训如此,女儿省得。”
“那你还……”英国公恨铁不成钢。
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