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章 迷茫-《倾砚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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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全子,你随在朕身边也有十年了吧?”宇文睿突道。

    “九年八个月零两天了,陛下。”

    宇文睿意外道:“你倒是记得清楚。”

    申全并没多言,只简短应了个“是”字。

    宇文睿面色稍缓,“去传吴将军进殿吧还有,刚才那个叫魏顺的,交给你,好生调教。”

    说着,她意味深长地扫过申全:“你记住,忠义孝顺之人,才堪重用,才能长久。”

    申全心头突地一跳:皇帝不是小孩子了,不会无缘无故地说出这番话来。这话头儿,是就事论事,还是意有所指?

    他来不及多想,躬身退下

    宇文睿凝着申全远去的背影,面沉似水。

    若非何冲彼时恰在同一家茶楼喝茶,若非阿嫂恰巧昨日吩咐了何冲负责调查,申承这奴才还要瞒自己多久?

    宇文睿心中生恨,无声地捏紧了拳头。

    她自问从即位时起,并不曾苛待过任何一个宫人,打骂无端责罚什么的,更是没有的事。为什么?他们为什么要勾结他人,行不可告人之目的?

    宇文睿决不信这种事儿只申承一人参与了,她要求何冲查,彻查她决不允许她的身边存着这样危险的小人。尤其是,她不能让阿嫂和母后陷入危险的境地之中。

    除了这个,她最感兴趣,也是最担心的,是那个和申承喝茶的神秘男子究竟是何人。

    何冲只是恰在隔壁的雅间会友,除了不同寻常的响声之外,他并没听到什么异样的声音。但大周历代宫规,严令内监若无皇命,断不许与宫外之人相通。何冲当时偷瞧见那神秘人先走之后,申承怪异的神色,就知道此事非同小可,是以原原本本地禀告了皇帝。

    宇文睿立在书案旁,她想到了前些日子柴师姐曾经说过的话。柴师姐说她这信人就信到了十分的性子固然可爱,却也容易受伤害。可即便宫中出了申承这么一只大蠹虫,宇文睿还是相信申全对自己的忠心。

    她记得幼时裴先生就教导过她,“凡事无绝对”;裴先生还说,盼她做个明辨是非的好皇帝,而不是人云亦云的糊涂天子。所以,她遵从了自己的心,她信申全的为人,即使申全是申承的徒弟,是申承最最亲近的人。

    多久没聆听裴先生的教诲了?

    国事繁忙是理由吗?难道不是因为做了皇帝,架子大了,觉得自己无所不能,于是自以为是了吗?

    宇文睿心觉愧疚。

    她现在于感情之事于军国大事,皆感迷茫,她急切地想要有人来为她指点一条明路,哪怕只是帮她开拓一下思路也好。

    谁说皇帝就是无所不能的?她这个皇帝,现在就对阿嫂的无动于衷不知所措;还有眼下这扑朔迷离的局面,她隐约觉出这背后有一只巨手在推动,且和北郑的局势脱不开干系,但到底详细如何,又该如何应对,她很有些心烦意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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