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 该死-《倾砚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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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宇文睿原原本本地将柴麒所言告诉了景砚,却隐下了师父算定的自己“亲征北郑便有血光之灾”不说。她怕景砚担心。

    “果然如此,之前哀家便作此猜想,”景砚缓缓吐出一口气,“她说,漠南女王要亲自前来?”

    宇文睿不以为意:“谁知道呢!柴师姐有时候也是神叨叨的。”

    神叨叨地说我有血光之灾什么的……

    景砚却不认同,她脑中转了几个来回,做了几个猜想,却都无法确定那位漠南新女王的意图所在。

    “无忧,若那漠南女王当真来了,哀家要见一见她。”

    “见她做什么?”宇文睿现在越来越不喜欢阿嫂说出“哀家”那个自称,那意味着阿嫂只是她的皇嫂,是她皇姐的女人,而不是她的。

    景砚并不知道她心中的小计较,“哀家想,她既然亲自来到大周,必定有所图。届时哀家与她一谈,若能得漠南骑兵相助,攻下北郑更是易如反掌!”

    哀家!哀家!又是哀家!

    宇文睿满腹的怨念:她宁愿阿嫂想见漠南女王,只是为了那眠心草!阿嫂病到了这步田地,还要操心军国大事吗?她不觉得累心吗?她的心那样大,放得下整个大周的江山。为什么就不能多容哪怕一点点空儿,勉强塞下自己这个陪伴了她十年的人?

    阿嫂从小就和皇姐相熟,她们相识了十八年……

    我宇文睿也不过比她少陪伴了八年而已!为什么就不能得到你的更多的在意呢?

    宇文睿越想越心塞。她也知道,自己不该嫉妒皇姐,活人能争得过死人吗?然而,她就是不甘心!

    如果,自己也能陪伴阿嫂十八年,不!自己可以陪伴阿嫂更多的十八年!

    如果,自己能让阿嫂诞下孩儿,那是不是和她,就有了真正的牵绊?

    可,两个女人,显然生不下什么……

    那么,还有什么,可以让两个人的身与心贴近的?

    【我当时只想着,若是剥光了她的衣衫,她就没法跑掉了!】

    景嘉悦曾经说过的话,就这么直不隆冬地闯进了小皇帝的脑中。

    她机械地缓缓转头,对上景砚的身体,着魔一样地逡巡了一遍又一遍。

    景砚浑然不觉得危险在靠近,她正为宇文睿构想着联络漠南,如何两相夹击,突入北郑,直取都城。

    宇文睿却是脑门上青筋“蹦蹦”狂跳,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:皇姐难道不是因为和阿嫂有了肌肤之亲,才让阿嫂如此牵挂的?若是我……若是我也……

    她全然听不进景砚在说些什么,饿虎扑食一样扑向了景砚,伴着景砚的惊声尖叫,她的身体已经覆了上来。

    宇文睿灼热的气息喷在景砚的脸颊上,滚烫的;声音因为紧张和兴奋而颤抖不已——

    “砚……砚儿,我、我们……生、生个……孩儿吧!”

    不等景砚开口,只听得一声探问:“主子!您怎么了?”

    紧接着,就是“当啷”的脆响,盛着药汤的玉碗被跌落在地,摔了个粉碎,药汤溅了一地。

    伴随着的,是秉笔“扑通”跪倒在地,叩头不止:“奴婢……奴婢该死!奴婢该死!”

    景砚只觉得天旋地转。那一刻,她觉得,该去死的人,是自己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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